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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篇谢绝转载
2. 如果提到「中田三郎」这个角色 您的脑海里没有直接联系到一个叫作「内博貴」的演员
谢绝观看以下文字!
3. 本篇为接龙创作 简体部分为Emlary写作 繁体部分为Geena写作

4. 谢谢Geena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圣诞礼物! Heart~!


看吧看吧...念英文的和念中文的 差距哪何止是一点儿? 我实在是汗颜.....
H也好 虐也好 决绝的爱情也好 都是最赞的!!! 真想让Geena天天写文给我看 KD


[中田三郎x関野浩之]White Christmas Eve

「我最好朋友的婚礼」番外4


関野浩之讨厌逛街,尤其是跟随意乱刷信用卡的人逛街,似乎不需要思考和理由,也看不见钱花到哪里去了.一向按月把打工的剩余存到银行账户里的浩之,无法理解圣诞节来临之前满大街疯狂购物的人群.奇怪的东京人,圣诞节?冬天不是应该坐在暖暖的被炉里,剥着橘子边吃边看电视吗?

「浩之,想什么呢?帮我看看这件DH的衬衫怎么样?圣诞特价六折噢!」

就是被这个说话的家伙拖出来逛街的,中田三郎,东大经济管理学系的高才生,校赛艇队的明星选手,收情书收到手软的大众情人;一进厨房就能引发火灾的白痴,臭袜子放一个星期都不洗的懒鬼,每天晚上对浩之纠缠不休的....混蛋同居人!

什么Dior Homme的衬衫啊,标签牌上的圈圈数清楚没?那个因为圣诞血拼而超级兴奋的家伙,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欠扁.浩之鄙夷的侧过头,不想看物欲闪耀的橱窗里那些光鲜的商品.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以同乡人为契机,之前和赛艇部的横山侯隆前辈出去玩过几次,也比常人熟络一些.还夸下海口要帮他抽到Mr.Children在Christmas Eve演唱会的门票.因为两人都喜欢这只国民乐队,就约好圣诞前夜要一起去看演唱会.明天就是圣诞前夜了,可是浩之现在手里只搞到一张票,正在愁另一张票的下落.本来可以说抽不到多余的票,自己不去看就好了.可是浩之总觉得是和前辈的约定,不可以随意破坏.无奈这次的门票实在很抢手,之前两个周为这个事情爬了很多网站跑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人仍然未果.浩之想告诉对方实情,又说不出口.上午收到横山前辈的简讯,已经约了明天开场前碰面的时间和地点.浩之不知道如何回复,只好用一个意味不明的绘文字暂时混过去.

还缺一张门票在哪里呢?

「又走神了!?」
「你自己买就好了,干吗拖我来.」

中田不满浩之梦游似的的态度,而浩之则讨厌做别人的附庸.两个人倔强的脾气从秋天开始的同居生活起,一点转变都没有.浩之甚至怀疑和中田的関系,只不过是因为中田当时的主动,自己的半推半就,勉强凑合起来的.这是恋爱吗?连喜欢的程度都有待斟酌.生活就是由上课,下课后赛艇训练,周末打工赚生活费构成的.没有特别的起伏,规律得让人乏味,大概中田是这么认为的吧.相反中田的生活要丰富得多,他显然很快就融入了东京式的时尚.虽然刚踏入大学校园一年,现在的中田和一年前那个因为保举推荐入东大而骄傲不已的高中生大不一样了.当浩之每天晚上沉迷于从网络下载免费的破解版DS LITE游戏软件的时候,中田已经不再看哲学书籍,而是更多的出现在数不清的校园公関活动中,他的组织能力领导能力渐渐在广阔的大学校园里展现出来.偶尔他也会参加联谊活动或者夜店的派对,可对中田来说,那只是建立人际関系的"需要".

関野浩之从来不问他晚归是去了哪里,也不需要听他解释去了哪里.只是每当中田晚归,浩之就会极度抵触和他接近.同居不到四个月,为数不多的几次大打出手竟然都是因为床事的争执.说不清喜欢的程度,但是身体的抗拒是最明显也最诚实的,绝对不能接受从外面带回各种香水味烟味酒味的对方,就算闹到拳脚相向鼻青脸肿也不能接受.

或许并不喜欢吧!只是因为高中时代曾一起练习赛艇,只是因为毕业典礼上一个莫名的吻,只是因为夏天快结束时一个没有太多考虑的放纵的夜晚.迷糊而琢磨不定的関系,什么感情都算不上.

「喂,过来.」
「干吗?」

从对话里察觉到浩之不悦的情绪,中田三郎突然有点小小地心疼眼前这个比自己矮比自己瘦也比自己倔强的家伙.一般到冬天都会变得臃肿肥胖,只有他越发的娇瘦,在大街上吹了半天冷风他挺翘的鼻尖被冻得发红,嘴唇干涩微微起皱,不时咬下嘴唇的动作好可爱.想和他靠近,握住他的手,给他温暖的怀抱,让他安心.

「不要啦...放开!」
「大家不都是这样的,不好吗?」
「难看死了.放开,放开!!」

被中田暖和干燥的大手抓住的时候,浩之害羞得恨不得在涉谷大道上挖个地洞消失掉.死命想甩开粘在一起的手,这样的异举反而引得来往的路人侧目.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这个人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这样....这样真是超级丢人!

「你又闹什么脾气?」

似乎没有听到中田说什么,浩之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他楞楞地站在人行道中央,看看周围又看看中田.

是的,中田一直是众人视线追寻的中心.不用说路上年轻的女生,就算年长的OL或者年幼的孩子,甚至男人们的目光,注意的都是中田.不仅仅是现在,以前是没怎么在意,其实一直以来,和中田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像站在太阳的身旁,别人绝不会注意到他.浩之想起中学时代曾经暗恋的女生,总是没大脑地在他面前说中田的这个好那个好.嫉妒和自卑像双重的包袱压在浩之肩上,让他抬不起头来.

讨厌这样的三郎,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放开我!」

中田和差点要围观起来路人一样不明白地看着浩之一个人跑开的背影.

然后当天晚上也没有回到两人一起住的公寓,浩之在大学同学的家里住了一晚.因为是自己先打扰到同学和女友的”性福”,浩之只好当没听见深夜里隔壁激情的喘息声.右手没有忍住就往被窝里探去,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腿夹紧,手上套弄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那个该死的家伙现在在哪里?一定又出去花天酒地到很晚,说不定是彻夜未归.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想起他?!

不是他灵巧而温暖的手,不是他霸道的吻,不是做爱时他的体温,只是想到那一双曾看着自己说「我是认真的」的眼睛,浩之在自慰的高潮中咬住身侧的枕头,不让自己呼喊出那个一直存在心里的名字.

我没有想他,我不喜欢他.

一夜睡得都不安稳,醒来时已经是Christmas Eve的下午时,来不及回公寓去换衣服,只得在同学家里胡乱洗了澡换上一件差不多大小的衬衫,套上昨天穿来的双排扣米色外套.就快到和横山前辈约好的时间了.

本来在地铁里已经想好了一堆见到前辈时认真为门票而道歉的话,可是在会馆门口碰面的时候,横山侯隆却得意地拿出高价买来的黄牛票冲関野浩之一笑.

「浩之,能和你一起看Mr.Children的演唱会作为圣诞礼物实在太棒了!」

前辈的视线忽然起变得灼热而贪婪,浩之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横山还专门把另一张票也换成临坐的,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立场拒绝对方,浩之只好硬着头皮和很横山一起走进代代木第一会馆的演唱会现场.

晚上的演唱会一开场气氛就很热烈,不愧是国民摇滚乐队.可是平时听来熟悉而动听的旋律此时却让浩之如坐针毡.以为在热闹的环境里可以忘记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东西,可是周围越是热闹,内心就越是不安.还没有为他准备圣诞礼物,还没有问他圣诞夜要怎么度过,还没有……

还没有跟他和好.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横山前辈,对不起!我突然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实在对不起!」
「浩之,浩之…什么事我陪你去啊.」
「对不起!」

「连撒谎都不会呢,真是个小孩子.」横山侯隆看着浩之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会场出口微弱的光线之中,无奈地摇摇头.

中田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圣诞礼物?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浩之走在因为节日而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表参,道暗自叹气.送了礼物又能怎样?衣服可以穿在身上获得温暖,戒指可以戴在手上表明身份,巧克力可以甜蜜在唇齿之间.心意呢?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想去修复和对方的関系?真的「喜欢」吗? 真的「了解」吗?真的懂得包容吗?

懊恼的浩之什么礼物都没有买到,不知不觉走到离公寓不远的一家酒吧.平日里貌似是怀旧式的店,有固定的驻唱歌手会唱反战年代的英文老歌.在圣诞前夜却超乎寻常的热闹,充满圣诞气息的灯饰和彩带,播放着欢乐的圣诞歌曲,外国留学生也不少呢.在吧台上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浩之平时都不去酒吧,连郎姆酒和伏特加都分不出来,只随便叫了一杯,独自喝起闷酒.

虽然不像刚才Mr.Children演唱会里那么热闹,可是这间小小酒吧却有着更欢愉的气氛.女酒保戴着可爱的兔耳朵,男招待穿上了红色的圣诞老人装,客人们也三三两两都是结伴成伙交头接耳.

「今天没有伴吗?」
「啊?」
「圣诞前夜一个人喝闷酒可是很危险的喔!小心被人吃掉.」
「对啊,想他这种一看就知道没酒力又不设防的小白兔,不知道有多少狼等着扑过来.」

吧台后面一男一女两个酒保突然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他们的问题更是让浩之听得迷迷糊糊.头好疼,不想再去理会他们,只是又要了一杯酒,大大地噎下一口.拿出外衣口袋里的携带电话,手指在键盘上滑动,整个人则趴在吧台上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呆.

「原来不想接我电话呢.」

浩之的自言自语也没有人听得懂.手指一直按在重拨键上,电话那头是一成不变让人心烦的忙音.不想回家,怕回家没有人,也怕回家有人.今晚干脆在这里喝醉算了,不要去管醒来需要面对什么.

「喂!」
「中田,圣诞快乐.」
「你在哪里?喂,浩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搞什么鬼?」

「对不起没有给你买圣诞礼物.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中田君,在一起那么久连中田君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会嫉妒路人看你的眼光,我还真是个糟糕的人啊.」

酒醉后说的话虽然没什么逻辑性,听起来却格外的受用.中田心是软下来了,口头上却不饶人:

「何止!圣诞节你跑哪里去了?为了学长想要的演唱会门票却操心了好几个星期,你….」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后,中田还没搞清楚状况,浩之那边就突然挂断了.再次接通之后听到更加喧闹的人声音乐声传来,想必浩之在人多的地方,危险!

「浩之!告诉我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对不起…三郎,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傻瓜,你在哪里?」

嘟嘟嘟….电话再次被莫名地掐断,浩之的语气也很奇怪.中田在家里简直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不知道去哪里找,但是也没办法坐着等那个一根筋的小笨蛋自己回家.准备出门去平时浩之经常出现的街区找找,携带电话传来浩之有一次早晨赖床不起撒娇的声音,是浩之的电话!

「三郎….我…」
「你在哪里???」
「我在893酒吧.」
「你别动,一步也别离开.我现在就去找你.」

中田三郎几乎是用抱小孩的姿势把趴在吧台上醉得不行的爱人抱起来,甩下一张万元的纸币,转身就走人.幸好893酒吧离他们住的公寓只有两条街而已,中田也懒得停下来拦车,出了酒吧的门一股寒气袭来,中田脱下皮外套盖在浩之身上,就这么背着他一步步走回家.

醒了,早就醒了.

前胸紧紧地贴着对方宽阔温暖的背,知道是他,所以十分的安心.可是却不敢先开口说话,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离家出走又喝得烂醉,还没有准备圣诞礼物.可是在情绪和理智同时失控的边缘,第一个想到的唯一想到的人,只有那个人而已.浩之伏在中田背上,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看到在寒冷的冬夜里他呼吸时带出来的白气.忽然害怕起来,认清自己的心意和对方的心意,以后就是另一番别样的天地,是万劫不复还是前途似锦,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別裝死!」

用空出來的手開門,啪的一聲搥上開關,玄關小燈緩緩散放暈黃。一改剛才的憐惜和體貼,直接鬆手,任背上的浩之一屁股滑落在地板。看也不看,中田順勢在門上踹了一腳,聲音極響,在午夜的公寓長廊上迴蕩又迴蕩。

刻意背對浩之,也不彎下身,直接在玄關踢掉腳上的鞋,將脫下的皮外套扔向沙發,逕自往自己房裡走。

「…對不起」

身後是浩之的聲音,微弱而有些沙啞。中田在房門前停下腳步,浩之望著他的背,看不見中田的表情更深化了內心的不安,明知此刻一個擁抱或許就能化解尷尬,卻沒有勇氣,更不想被看輕。握拳的雙手捏得死緊,「對不起。」

嘴裡吐出的,依然是一成不變的三個字。即使不看,中田也猜得出浩之必然低垂著頭,不自覺微噘著唇,一雙眼不知所措地在長長睫毛下打轉。

「哼,你這傢伙…」

中田揚起嘴角,連頭也不回,往後抓住浩之的手腕,猝不及防將他甩到前面來。因為來勢過猛,浩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失去平衡,重重撞上房門,整個人跪坐在中田跟前。承受撞擊的背部疼得厲害,一抬頭,便迎上中田銳利的目光。

「你的確應該道歉,給我誠懇一點!」

深藍色格子圍巾被中田一把拽住兩端,身體無法控制地前傾,在鼻尖幾乎相觸的距離,中田的溫度直接籠罩著他,浩之忽然有股窒息的暈眩,不明白是殘存體內的酒精持續作用,抑或是中田似笑非笑的嘴角太惑人,浩之情不自禁閉上眼,微仰著頭,用自己的唇輕輕碰觸了一下中田緊閉的雙唇,即使之前有過更熱烈的吻,浩之卻是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情感,嘴唇相觸的瞬間,浩之感到體內某處被細小刀片畫過,昏昏欲醉又隱微疼痛。是中田的輕笑將他拉回現實,睜開眼,眼前滿是中田促狹的神情。

「え?」
「浩之果然是純情少年啊!」
「…什麼意思?」

儘管浩之生澀到近似獻身的吻讓中田心疼,看見他澄淨又迷惑的雙眼,還是忍不住想作弄他。

「意思說你的吻沒有技巧可言。」

呆望著中田半晌,浩之才有些意會。明明該道歉的是自己,明明無理取鬧的是自己,面對中田的玩笑,他還是莫名地憤恨起來,忍不住揚腳往中田的小腿踢過去。中田沒有避開,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雙眼依舊直勾勾注視著浩之:

「你有膽再踢一次。」

辨不出心緒,中田的一臉漠然卻讓浩之亂了方寸,懊惱地舉腳又踢,襲擊未果,腳踝卻被輕易抓住。中田手心覆上腳踝的觸感,幾乎讓浩之全身一顫,電擊一般分不清冷熱,恍惚間已經被拉扯到中田身前,彼此的腳交錯在一起,糾纏成怪異的形狀,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浩之腦子一片空白,急於掙脫,用盡力氣又蹬又踢,想擺脫中田的掌握,卻未意識到自己連續幾腳踹在中田身上,造成的痛感已經徹底壞了中田的耐性,浩之在慌亂中甚至忽略了對方逐漸緊繃的表情。束縛非但沒有放鬆,就像要捏碎骨頭一樣,強大的握力將足踝的肌肉掐得泛白。浩之既疑惑又恐懼,划艇訓練為期不長,中田哪來那麼大力氣?來不及思考,疼痛已從肌膚直滲骨髓。

「痛…好痛…」

喊叫脫口而出,中田立即鬆了手,卻在浩之蜷縮著身體撫摸腳踝時,猛然撲向他,就像橄欖球賽中的抱人擊倒戰術,中田突來的激撞讓浩之沒有反抗餘地就被完全壓制在地上,中田緊緊環抱著浩之纖細的身體,即使是細雪紛飛的十二月,相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勾起小小的火焰,燒灼在兩人之間。像策動著什麼,中田的手指緊箍住浩之的雙臂,拉起他,順勢壓倒在一旁的沙發上。被中田一連串動作驚嚇得無法動彈的浩之,只能任由他擺佈,任由中田按壓著他的脖頸,原本只是為了限制活動而輕按,隨後卻是猛烈地用力緊握。

「好痛…你想幹什麼?好痛…」
「別動,給我趴好。」

中田一手按住浩之的後頸,一手卻順著浩之的腰部向下探索,毫不費力解開浩之腰間的皮帶。

「什麼意思?中田三郎你…你到底幹什麼?」
「現在開始給我好好道歉,老老實實回答我。」

頸間的力道似乎又加重幾分,不明白好好的聖誕夜怎會無端端演變成這樣,方才鼓起勇氣的吻竟換來更殘酷的羞辱,浩之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已經分不清是哪來的痛楚,一股刺痛卻從股間私密處直貫腦門,那裡被中田緊握著,被中田緊握著。因為深刻的羞恥而激烈地掙扎起來,然而一動,後頸、股間都迎來更強烈的疼痛。

「那個學長是誰?到底哪冒出來的學長?」

中田覺得自己的問句很奇怪,卻想不到更適合的問法。煩躁之間,手裡又加了幾分力度,他知道浩之承受不了,為了彌補虛耗在猜疑與嫉妒的前半夜,中田不甘心就此放過他。

「是誰都…都不關你的事。」

倔強地硬撐著,浩之的聲音卻已瘖啞而微弱。中田沒有鬆手,俯身湊近浩之耳邊:

「說清楚,不然捏碎它。」

舔弄著浩之秀薄的耳殼:

「你知道我什麼事都作得出來。」
「放手!放開我!」
「明明都有反應了…」

原本緊握的手緩緩上下移動,因為全無潤滑,緻嫩的皺摺被殘酷地拉扯著,一點也不舒服。

「說!是誰!」

浩之在無所適從與恐懼中,自暴自棄地想結束這場鬧劇,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恍恍惚惚說著:

「是一起參加划艇訓練的學長,請我幫他找票,只是這樣而已…放…放開我…」

聲音逐漸微弱下去,最後幾個音幾乎含在嘴裡吐不出來,心裡有些疑惑,越想越不明白,不明白,卻無以自持地難過起來,原本以為結束了,耳邊又傳來三郎一連串的咒罵:

「又是划艇,划艇!划艇!划艇!你還真是熱情,滿腦子就只是划艇!」
「我就是喜歡划艇,不可以嗎?」
「不可以!」

不等浩之說完,失控的咆哮自頭頂落下,中田整個人壓在浩之身上,不理會他的感受,放肆地在浩之股間搓揉套弄起來,毫不留情玩弄著,直到慾望從原本的櫻粉色漲紅成紫紅色。痛感逐漸麻痺,下半身的灼熱開始蜿蜒而上。

「你心裡只能想著我!」

浩之渴望看見中田說這句話的神情,他想知道這句話有多少真實性?他自認不是多愁善感的類型,卻在聽見這句話的當下委屈得不得了,其實更多時間是想著中田的,比想划艇還要多得多,一想起他就患得患失,從來不曾這樣在意一個人,只是喜歡著他而已,為什麼要承受那麼多莫名所以的折磨?委屈、疑惑和越來越激烈的快感交疊在一起,浩之終於在中田手中壓抑地釋放了。射精後,中田放開浩之癱軟的身體,趁浩之還扶在沙發上喘氣,中田一把揪住他衣領,捧著浩之的臉,嚴肅地注視他:

「你只能想著我一個人,跟我一個人說話,看著我一個人!」

浩之有些震撼,在昏暗中凝視中田,中田卻不再看他,只有房間裡,纏繞在小型耶誕樹上紅綠燈泡散放的光線,兀自在中田臉上閃動不已。


下半夜,枕邊微弱燈光籠罩著兩人持續貼合的裸體,三郎一言不發,直接將手指探進浩之緊窒的甬道裡。突如其來的冰涼讓他不適,禁不住全身微顫,三郎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前前後後抽動著手指,像在搜尋什麼,刻意曲起關節,指腹與骨節在浩之體內一前一後拂掠,奇異又酥麻的觸感讓浩之恐懼得緊閉起雙眼,不知道會被怎樣對待,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只能緊抓住身下的床單,下一瞬間,巨大電流猛然竄過全身。

「啊…」

即使咬緊了下唇,驚呼聲依舊難以自制,不願睜開眼,浩之知道此刻中田一定居高臨下享受他茫然失措的神情,不想在中田面前示弱,卻也不想抵抗,浩之不懂自己的優柔寡斷,也不想思考,默默等待著中田下一個舉動。像確定了什麼,中田一再折磨那個地方,緩慢而準確地向著盡頭探入,浩之任何細微震顫都漣漪似地從指尖傳來。

「你真能忍,那就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中田乾脆地抽出手指,一手環抱住浩之的大腿,拉高,一手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就著這樣的姿勢,沒有潤滑也不帶一絲愛憐,直截了當進入了浩之的深處。無預警,原本緊窄的內壁被艱難地撐開到極限,黑暗中,浩之幾乎聽見自己被撕裂的聲音。

「流血了。」

上方飄蕩著中田平板的聲音,浩之疑惑地睜開眼,中田凝視他的表情有些異樣:

「用這種方式進入…一定…一定會讓你受傷…」

中田微喘著氣,猝然抓住浩之的手腕。

「可是…非這樣不可。」

淺淺地退出一些,在浩之失神望著他的時候,集中全身的力量一股作氣深入到最深處。

「啊!…」
「今晚…非這樣折磨你不可!」

像要擊潰理智,中田抓住浩之的腰部,劇烈而忘我地搖動起來,不間斷的撞擊,一次比一次更深刻的沒入,與前幾次的快感不同,更多更多是報復的苦澀。浩之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隨著中田的攻擊,一震一震地顛動著。明明是滅頂的疼痛,浩之心底卻漫無目的流溢著酸楚,想起初次的結合,中田死命壓抑著慾望,就怕貿然傷害他。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激怒中田,為什麼他們非彼此傷害不可?迷亂中,大腿被緊壓在胸前,身體被折成不可思議的姿態,中田冷漠地看著他,而後用全身力量不留情地砸下,幾乎要撕裂腸壁般深刻地貫穿。血液在皺摺間氾濫,隨著不斷的抽動混合不知名的灼熱體液在股間靜靜流淌,中田的抽動卻更加順利,加快了速度,耳邊只剩肉體激烈而響亮的拍擊。

「啊…不要…中田…住手……住手…」
「哼…」

浩之失控的哀嚎,只是微微牽動了中田的嘴角,自顧自地在浩之身上進行持久的肆虐,在浩之激烈痙攣,全身顫抖著射精的同時,盡情將滾燙的體液注入浩之顫動不已的密處。

沒有停下來,達到高潮之後,中田想也沒想,就粗暴地將浩之翻成俯姿,像要壓碎他一樣,用全身重量覆住浩之纖細身體。雙手向下抓住浩之光滑而緊實的兩片臀肉,誇張地掰開,在白濁精液汩汩流出之際,再一次狠狠地深入。口鼻埋在枕頭裡的浩之已經喊不出聲音,只是斷斷續續嗚咽著分辨不清的破碎呻吟,身體的高熱與一波又一波席捲全身的快感幾乎摧毀浩之的意識,聽見中田粗喘著氣,濃重的炙熱氣息噴落在頸間,肌膚黏膩地密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眼前是一陣陣閃爍的白光…

剛進高中那年,沙灘搶旗大賽是他與三郎的初次交手,他始終記得坐在木造階梯前,身著橄欖球部紅條紋T恤的中田三郎,染過顏色的頭髮在光線穿透下像天使光環一樣散放光芒,是為了避開中田過度燦爛的笑容,抑或他的鋒芒萬丈不可逼視,浩之早一步扭過頭,虛榮的都市人,染髮的笨蛋,心底隨意謾罵時,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卻爆炸似的淹沒了平靜的沙灘。當時,中田對他說了什麼,沒有熱情什麼的,他早已忘了。只知道自己跌坐在沙灘上,中田手中的紅旗像他的存在一樣刺眼。他始終不明白,跟他活在不同世界的中田三郎,為什麼進入他的生命,與他糾纏不清起來?

思緒混亂之際,身體被中田拉離床舖,中田粗壯結實的前臂環繞在浩之胸前,讓浩之的後背與中田的胸口滾燙地密貼著,結合處的衝撞沒有停止,浩之已經完全無力的下半身只能任由中田為所欲為地頂弄。中田發現浩之的神情委頓,忽然握住浩之漲大的前端,粗魯地揉捋著。前後都被掌握住,浩之羞恥得想掙脫中田的懷抱,然而只要一動,中田就神經質地劇烈抽動起來。前後夾擊的快感無可言喻,中田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需索無度地玩弄起浩之細小的乳首。

「浩之真的好瘦,連胸部都那麼薄…」
「不要…不要講…奇怪的…奇怪的話」

浩之越是抗拒,中田越是惡意地抓住兩邊,原本只是指尖輕微撫摸著,逐漸加重力度。

「好痛…不要碰那裡…不要…」

浩之的呻吟逐漸帯著哽咽,中田笑著放開手,卻在浩之鬆了口氣的同時,突然用力掐住乳首,惡劣地捏住不放,突來的劇痛讓浩之失控地挺起胸膛,不自然地劇烈抽搐著,下半身卻違反意願地勃起並再次射精。中田的笑聲迴蕩在耳邊,無止境的折磨還在持續,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身體和心靈似乎已經一分為二,這次是下顎被抓住,高高抬起,中田的吻像要吞沒他一樣,自上而下覆蓋住他的唇。

「呃…哈…哈….」

中田滾燙的舌頭從微啟的唇間伸進口腔,像是尋找回應一樣纏繞挑逗著浩之的舌,唾液自無法閉合的唇間流淌下來,和汗水交融在一起,沿著濕漉漉的四肢隨處蔓延。好不容易結束了吻,中田再一次將浩之推倒,讓他趴跪在床上,雙臂探入浩之兩脅下,指尖往上緊抓著浩之的骨節突出的兩肩,發狂地衝刺起來。

「中田…中田….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啊…..」

身體幾乎要溶化了,中田不顧他的哀嚎:

「還不到結束的時候,離昏倒還遠得很…我不會饒過你…哭也沒用…絕對…不饒你!」

分不清是高潮還是早洩,浩之的前端滴滴答答地像關不緊的水龍頭,液體不斷冒出來,沒有力氣叫喊,沒有力氣思考,浩之只是虛脫地承受中田毫無節制的動作,惡作劇一樣,中田抓著浩之的臀部就著密合處邊調節呼吸邊滑稽地搖動著畫圈,再猛烈地用力抽插,連前幾次注入的精液都劈劈啪啪地四散飛濺。兩人的股間濕得一塌糊塗,分不清是第幾次射精,中田緩了緩動作,將軟癱而縮成一團的浩之重新攬進懷裡,再一次進入。

「浩之…浩之…看著我!」

陷入淺淺昏迷的浩之微睜著空洞的眼,被汗水徹底濡濕的髮凌亂散落在額前,交錯覆蓋著眉眼,中田放輕了抽送的力道,在昏暗光線中凝視著像嬰孩般任他擺佈的浩之,三年來什麼都沒變,只是比高中時期更纖細些,明明是近乎一致的食生活,浩之卻一忙起來,就以驚人速度消瘦下去。不論高中、大學在艇部壯碩的男子群裡,浩之都顯得特別弱小,身材的限制,浩之勢必要投入更多心力去彌補,中田心疼他的倔強,每每為了賽艇而衝突,這樣永恆的矛盾,卻讓中田對浩之的迷戀越發無以自拔。輕輕撥開散落在眉間的黑髮,中田撫摸著他的臉:

「浩之喜歡我嗎?一天24小時裡頭,有多少時間想起我?…有沒有一次?…兩次?」

想不到自己也有那麼軟弱的一天,從小到大,學業、運動、藝術、哲學、甚至戀愛,沒有一項難倒過他,沒有一項讓他如此挫敗,中田也不明白為什麼,浩之望著大海的滿眼熱情,就是讓他悸動不已。琵琶湖畔,面對一時失誤而毀掉所有努力成果的笨蛋學弟,中田壓根扼抑不住揍人的憤怒,浩之卻堅強地承擔了一切,笑著原諒。他卻再也無法遺忘浩之眉宇間淡淡的感傷,想要擁抱他,想要將他緊抱在懷裡告訴他別逞強,哭也好,任性、生氣也好,都不准再自己承受了。

「我喜歡你…」浩之的聲音近乎哭泣,中田依然一刻不放鬆地繼續搖動著身體。

「再說一次」用威脅似的語調命令,瞪視著浩之盈滿淚水的眼睛,更大力地擺動腰部。

「喜歡你…」

「再說一次!」

分不清是掠奪的快感還是浩之壓抑的告白刺激了他的嗜虐心,更粗暴地將浩之流著血的小小的身體摟緊,分開他的大腿,再一次從正面攻擊。

「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

然後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哀嚎與更猛烈的撞擊,喘息、退出、扣緊、撞擊,喘息、退出、扣緊、撞擊--浩之認命似的,既真心又無力地讓支離破碎的告白隨著止不住的眼淚靜靜氾濫。

「我一直想著你…一直想著你……」

很悲慘,卻很快樂。

在極樂與極痛的頂點,確認著彼此最脆弱也最真實的心意。中田就這樣抱著浩之,一起釋放了自己。

像用盡力氣,中田側身環抱浩之的腰,平靜入睡。耳邊只有兩人平穩規律的呼吸,相觸的體溫很舒服,很溫暖,緊貼在一起的肌膚依然按照心臟的節拍,微微跳動著。浩之望著窗外,路燈下的街道很冷清,狂歡的耶誕夜已經結束了吧?只有大雪,在夜空裡靜默地飄落。不想驚動中田,體內還在流動的濕黏液體卻讓他難受得無法入睡,輕輕拉開中田的手,想獨自到浴室裡清洗乾淨,腳尖才一接觸到地面,整個人就無法站立跌坐在地板上,被折磨了一整夜的腰部疼痛得難以忍受,怎麼也使不出力氣。聲響似乎驚動了中田,他睡眼惺忪地望著浩之,迷迷糊糊地:

「怎麼了你?」
「笨蛋!」

明明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浩之邊咒罵著邊想扶住床沿爬起,才一動,手腳卻頓時失去力氣,在中田眼前,暈了過去。


醒來時,視線一片模糊,過了半晌,眼前景物才逐漸清晰。自己還在昏暗的屋裡,身上覆著厚重的被子,溫熱源源不斷傳來,是手被中田牢牢握在掌心。腦後方沉殿殿地很重,全身似乎都在發熱。中田撫摸著浩之持續發散冷汗的臉龐,低聲說:

「很不舒服嗎?你在發燒,剛剛餵過你退燒藥…可能是因為喝多了酒,也可能是我的錯…」

語調裡有自責也有愛憐,浩之說不出話,只是回握了一下中田的手。中田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卻更加愧疚:

「你昏倒的時候,好蒼白…」

浩之艱難地看著中田,沒有血色的唇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只是搖搖頭。

「今天我絕對不出門,一整天都要陪著你。」

中田抓著浩之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來來回回摩擦著。浩之沒有回答,心裡既甜蜜又疲憊,中田似乎還在說著什麼,聲音卻逐漸飄遠。意識再次消失前,似乎看見遠方曚曚亮的日光緩慢灑落下來,是聖誕節的早晨吧?

曙光透過窗戶投射在浩之臉上,閃動不定的眼淚已盈滿了濃密的眼睫,就這樣,無聲地滑過鼻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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